数月之内,作为中部重镇,武汉迎来了十几家网约车平台。
这样的变化,正在江西、重庆、四川、安徽等省的城市同时发生。
一些平台正在疯狂角逐牌照,与去年美团和滴滴在一线城市正面交战不同的是,这些大多数是小平台,他们没有选择以卵击石,直接和滴滴在一线城市开战,而是以省会城市为辐射中心,布局三四线城市市场,主打城际拼车、顺风车等产品模块。
城际市场成热点
“太疯狂了,仅一周之内,武汉又新增了4家网约车平台。”作为一个在武汉早就布局的网约车平台掌舵者陈章突然之间就迎来了许多新的对手,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好事,面对瞬息万变的市场,他只能接受。
变化是从高德、美团等聚合模式兴起而开始的。高德集团副总裁王桂馨表示,高德将要聚合更多传统运力。无疑,聚合模式正给小平台往“地下走”提供了新的路径,而城际出行则是一个比较好的切入点。
对于城际市场,滴滴、嘀嗒等都采取了谨慎的态度。目前,滴滴只在山东、贵州等几个试点城市测试城际拼车。而嘀嗒顺风车则通过价格机制(调低价格)去保证真顺风。2019年4月起,嘀嗒对城际顺风车订单里程进行了限制,不能超过500公里,今年国庆期间,才将里程限制暂时调整至800公里。
出行依靠微信群
城市末端的出行是一个尚未被网约车深度改变的场景。陈斌老家位于湖北和江西的交界处,在这个距离县城一百多公里的小镇上,过去,每天有两趟大巴往返于县城,早上六点从镇上出发,最后一班中午两点之前从县城返回。近些年,随着“微信群”的增多,大巴客源减少,已收缩至每天一趟,十二点半之前就从县城返回。这就意味着,如没赶上十二点半的大巴,他将滞留在县城。这是他回家的最后一段行程,正是这最后一段行程,让他的回家之路变得艰难。
从前年开始,随着网约车的兴起,在这个地域并不辽阔的城镇上,“老乡出行微信群”开始多了起来。有回家需求的人,在微信群告知时间地点电话号码后,如果有顺路的司机,双方就会协商好价格,依托微信群,完成匹配和调度。
目前,这类微信群异常活跃,每天都有大量人发放需求,每个群都接近500人。
租赁公司角色替换
一批有运营经验的团队正在杀入这个市场。“机会来了。”半年前,在经历一些挫折之后,施韶杰加入小马出行,担任副总裁一职,瞄准城际市场,想要通过这块还没有完全被开垦的领地去扭转颓势。
作为出行行业的老兵,在加入小马出行之前,他一直处于滴滴的供应链,通过租赁公司的方式为滴滴输入运力,其创立的公司在2016年曾经拿到滴滴的年度十佳服务商。但近些年来,由于滴滴通过推出小桔车服、洪流联盟两个产品,加码布局自有运力,涉足汽车后市场业务,逐步去租赁化,让租赁公司的生存变得异常艰难。
不止一位租赁公司老板感叹,租赁公司体系已经到了瓦解的边缘。
2018年开始,风韵出行布局网约车业务,依托车队,主打城际之间点对点的上门接送服务。在此之前,它也是滴滴的主要运力供应商,2016年的巅峰期,其为滴滴供应的车子达到4000多辆。“给滴滴做供应商,肯定不长久,必须要转型。”2017年,风韵出行CEO杜玲方带着团队独立研发出APP,截至目前,在全国范围内累计已拿到44张牌照。
用户难以企及
但这个市场还存在着大量挑战。
“城际网约车和长途客运集团是直接竞争关系,同时,高速公路上,如果出现交通事故,变量将会被放大。最为关键的是,城市末端,不是所有路段都有摄像头,一旦车辆失控无从追踪。”对手扑上来之时,陈章选择了克制。
不过,杜玲方不这么认为。“每条路线大概是10辆车,并配备2个管理员,因城镇的地域较小,管理员对司机的情况都非常了解,能第一时间联系上司机的亲朋好友。”同时,每一辆车子都装有三个摄像头,可以看到车内、车外的情况,另外,风韵出行APP的后台可以看到车子的行驶轨迹,一旦出现偏差可以通过线上、线下联动处理。
目前,出行巨头滴滴只在山东、贵州、浙江等几个试点城市测试城际拼车。嘀嗒联合创始人李金龙则表示,这并不是一个适合用移动互联网去赋能的出行场景,因为对于乘客而言这是一个相对小众且低频的需求,并不是一般用户每天都有的需求。
同时,对于平台来讲,利用营销手段去寻找有效用户的难度较大,无效运营的成本太重。
最为关键的是,过去,对于下沉市场的用户而言,其观念中更多的还是通过客运以及铁路等传统方式来满足自己的这个低频出行需求,平台把用户的习惯由线下引导到到线上的成本也太高。
不过,这种情况正在缓慢地发生变化。在陈章看来,城际出行是一个充满变量的市场。“对于小平台而言,城际市场的确是一个机会,尤其是在高德、美团等聚合模式兴起之后,有运营经验者有成为服务商的可能,但仅仅也是一个服务商,想要成为平台型选手,已经没有了可能。”陈章表示,目前这个阶段,城际出行场景的确是小玩家一次上牌桌的机会。 (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