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示范应用”走向“商业化”发展

上海是全国汽车产业重镇。放在汽车工业大变局的新时代，同样如此——

在第一届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举办的那一年，上海发放了全国首批智能网联汽车开放道路测试号牌。三年时间过去了，在电动智能汽车这个新赛道上，参与其中的企业越来越多。“我们已经向全市测试自动驾驶汽车的28家企业颁发了总共184张测试牌照，这184辆自动驾驶汽车现在一直在开放的道路上进行测试，已经测试了190万公里路程。”上海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副主任张建明说。

透过今年的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不难发现，对于智能驾驶谈论的焦点已经从“示范应用”转向了“商业化”：“L5级别的自动驾驶能实现吗？”对于这一话题，一场“激荡·智能驾驶”夜话激烈展开，来自自动驾驶领域的政策制订者以及行业参与者畅谈未来自动驾驶规模化应用面临的机遇和挑战，现场讨论中，精彩观点频出。

壹

“以L2.9为目标，智己汽车要把单车智能做到极致”

“不受任何条件限制的L5级完全自动驾驶就像是智能驾驶的美好愿景。”智己汽车联席CEO刘涛指出，现阶段看，“我们的产品开发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L2.9级’，无限接近L3级。”作为一家用户型企业，智己汽车更在意的是为用户带来轻松的智能驾驶体验。

不久前，一则关于智己汽车智能驾驶系统的实况路测视频曝光。视频显示，智己汽车在某市中心城区的繁华路段完成了共计21公里、近40分钟的“0接管”智能驾驶。在全程“0接管”的状态，测试车顺利通过人车混流、行人避让、上匝道混流、限速弯道超车、交叉出口下匝道、车道扩流等复杂场景，最终平稳、安全地回到了起点。

“从目前来看，在今后很长一段时期，‘人车共驾’是一个常态，人车之间必须要进行非常好的沟通和交流。”刘涛说。为此，智己汽车创新性提出的“信任增强体验”能让用户安心感知智能驾驶的乐趣并有效增强安全性，让智能驾驶由“技术的可用可控”迈向“体验的可信可靠”。

一个更深入的问题是：“未来实现自动驾驶，主要依靠单车智能还是V2X？”

刘涛明确表示：“作为车企，智己汽车的责任就是要把单车智能做到极致，这样将来在基础设施建设逐步完善的情况下，我们能让用户最早享受到技术发展的红利。”

刘涛提出，智能驾驶的发展并非一蹴而就，但智能驾驶一定会成为汽车产品的标配。智己汽车通过数据驱动，将实现从渐进式的“人车共治”向“车辆自治”演化。同时，在国家法律法规允许和高精度地图开放的情况下，智己汽车能够立即激活冗余能力，助力智能驾驶率先从中国开始蓬勃发展。

贰

“在自动驾驶分级中，L5级是永远不可能达到的”

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此前曾自信满满地表示：“L5级自动驾驶很快就能实现。”他给特斯拉定下的目标是，在2020年年底前完成L5级基本功能开发。但如今，特斯拉FSD（完全自动驾驶）仍在测试中。

最近，马斯克不得不承认，自动驾驶要比想象的更难做。他在社交媒体上表示：“广义的自动驾驶是一个难题，因为它需要解决非常多现实世界的人工智能问题。此前没想到这么难，但回想起来，难度是显而易见的。”

在“激荡·智能驾驶”这场讨论中，华为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ADS智能驾驶产品线总裁兼首席架构师苏箐语出惊人：“在自动驾驶分级中，L3级是一个完全错误的分级，在逻辑上是错误的，不该存在，L5级是永远不可能达到的。”

苏箐进一步解释道，L5级的定义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天候，车辆都能处理所有的情况，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类司机能做到这一点，机器在有限的时间内是做不到的。他认为，未来100年内，从统计学角度来说，机器的智能不会超过人类的智能。

虽然这一观点有些逆耳，但业界大部分专家都表示，L5级自动驾驶距离大规模上路的时间的确“未可知”，无论是技术还是行业标准仍待完善。

斑马智行联席CEO张春晖表示，现在大多数所谓的“自动驾驶”仍处于L1和L2级别，少数较为先进的公司可以做到L4级别，但距离L5级别的自动驾驶遥遥无期。小鹏汽车则表示，“实现L5级别自动驾驶，最大的难题是解决人车混流的问题。”看来，他们对此也是有所不及。

在众多业内人士看来，L5级就好比是一个灯塔，意味着超越人类智慧的出现，可能在有生之年无法看到。但在比较大的范围内，比如北、上、广、深实现L4级，是一个有技术高度且能够实现的目标，这样的目标能够真正解决广大消费者的出行场景，对其技术发展抱以相对乐观的态度。

叁

有法可依是智能驾驶“商业化”的关键

今年以来，全球自动驾驶领域融资提速，来自传统汽车巨头的大量资本正在涌入与自动驾驶相关的汽车科技领域。

上个月，Waymo筹集了25亿美元资金；通用汽车公司旗下自动驾驶公司Cruise也表示，将获得50亿美元的信贷额度。

资本依然狂热。然而，法国图灵奖得主约瑟夫·斯发基斯（Joseph Sifakis）教授表示，多年来，人们对自动驾驶的前景过于乐观，对自动驾驶汽车仍然存在很多误解。“有人说，自动驾驶汽车是安全的，因为我们已经开行了几十亿英里。但我想强调，构建值得信赖的自主系统不仅要有智能的主体，而且还是一个重大的系统工程。”

在张建明看来，目前自动驾驶主要面临技术和政策两个方面的挑战。“首先是技术，虽然自动驾驶不断迭代升级，但仍然不够成熟，软件系统还不够稳定、可靠，我们的零部件离车规级还有一定的距离。另一方面，相应的标准体系还没有建立完善，包括产品准入、安全评价、测试认证等一套体系还未建立起来，政策法规也仍然有挑战。比如，无人驾驶汽车发生交通事故是谁的责任？目前还没有定论。”

不少业内人士表示，政策法规的支持对于自动驾驶技术的发展尤为重要。“目前，包括深圳、上海、广州、北京等各个城市在自动驾驶法律法规方面都取得了很多进展。”Auto X创始人兼CEO肖健雄说，“包括深圳现在正在进行自动驾驶立法，希望法案很快就能够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