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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商业图书直击企业转型困境

□ 本报记者 李妍如

今年全球最佳商业图书之一,其讲述了一家美国工厂倒闭的故事——在2008年圣诞节的前两天,通用汽车决定关闭位于美国威斯康星州简斯维尔市的一家“89岁高龄”的装配厂。

它直接告诉世人,企业转型一旦处理不当将会造成的社会后果。而目前,许多企业也面临着是否要走向自动化、数字化,或者进行重组的艰难抉择,这种犹豫也一直发生在我们身边。

转型就是一把双刃剑,它用剑刃帮助企业打开局面的同时,也会对自己造成一定程度的内伤,而处在风暴中心的员工势必会经历阵痛。

Janesville:An American Story

作者:Amy Goldstein

出版时间:2017年4月

埃米·戈尔茨坦(Amy Goldstein)是《华盛顿邮报》的资深记者,从业时间达30年之久,并长期关注社会政策。她是2002年获得普利策新闻奖的《华盛顿邮报》团队中成员,还入围过2009年普利策新闻奖的决选名单。

《简斯维尔》是戈尔茨坦的第一本作品,她也是首位独力赢得“《金融时报》/麦肯锡年度最佳商业图书奖”的女作家。

这部作品追踪了2008年通用汽车(General Motors)决定关闭威斯康星州简斯维尔(Janesville)装配厂后造成的影响。戈尔茨坦把这个故事从2008年一直讲到了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登上美国总统之位前夕。她深入追踪了工厂工人及其家人、当地政治人士、地区工会和企业的命运,让读者透过文字深入到汽车工人、教育工作者、银行家、政客和就业培训师的生活中,展示出为什么在21世纪要重建一个健康、繁荣的工薪阶层是如此艰难。

这不仅仅是一个“垮掉的”制造业小镇的故事,更是一个美国故事。

11月6日,英国“《金融时报》/麦肯锡年度最佳商业图书奖”揭晓。此次获得3万英镑奖金的作品是普利策新闻奖获得者埃米·戈尔茨坦的著作《简斯维尔》。

该书对美国威斯康星州简斯维尔市一家通用汽车组装厂的关闭所产生的后果进行了详细的描述。这家装配厂占地约4.46万平方米,曾为通用汽车生产过拖拉机、二战时期的大炮,以及各种类型的明星汽车等。在其最辉煌的时刻曾雇佣了7000名工人,为当地贡献了巨量的经济增长。然而,随着燃料价格上涨、企业自动化改革的进行,工厂开始逐步削减人力,并在2008年停止生产,裁掉了83%的员工。通用汽车为简斯维尔带来繁荣机遇的同时,也一手造就了它的萧条和没落。

这并不是人们熟悉的故事。大多数观察人士都只会记录失业问题所带来的直接冲击,但很少有人能在足够长的时间内注意到,当一个有“敢做敢为”精神的社区试图自我提升的时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评委们赞扬这部作品“极其翔实、复杂,并付出了心血”,并表示“这是一本每一位商业人士都应该阅读的书”。

但《简斯维尔》只是一个缩影。这本书不仅仅是在记录,它更反应出了美国中产阶级“空心化”而带来的挣扎。它告诉世人,企业转型一旦处理不当将会造成的社会后果。

无独有偶,当下许多企业面临着如何走向自动化或进行重组的艰难抉择。例如,西门子为了实现数字化转型就在加速“瘦身”。该公司日前宣布以12亿欧元的价格出售其持有的欧司朗(照明业务)17.34%股权,并即将启动近两年来规模最大的裁员,涉及人数达数千人。

沃顿商学院教授劳伦斯·赫比尼亚克曾表示:“处理战略变革是尤为复杂和困难的,它可能会造成大灾难。速度越快,风险越高。”在简斯维尔工厂89年的生命里,就曾数次发生工人游行,甚至罢工事件。

波士顿咨询公司的调研显示,全球大约有三分之二的企业都对组织进行重组,但大多数都以失败告终。企业转型不只是企业自己的事,也关乎整个社会的稳定和经济的发展。

正如戈尔茨坦在《简斯维尔》中所写的:“事实证明,在简斯维尔及其周边地区,职业再培训并不是一条通往更多工作机会或更好薪资待遇的路。”在她笔下,失业问题长期困扰着曾经的工厂工人、绞尽脑汁的培训教育家和政府部门,让整个城市持续阴云笼罩。

企业必须将转型提到首要日程上来,但又必须谨慎转型。在某种程度上,它不单单直接关系到企业的生死,更是一份社会责任。

书评

“《简斯维尔》告诉我们要如何应对新工业时代。我认为,这本书深刻触及了重要的政策问题,比如技能和再培训。”

——《金融时报》总编辑Lionel Barber

“有关美国工人阶级走向式微的书籍越来越多,《简斯维尔》也是其中之一,但它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复杂、严密的叙事和分析。”

——《纽约时报》资深记者Jennifer Senior

“任何一个试图去概括美国工人阶级的人都应该去认识一下简斯维尔的居民。本书背后的报道意义非凡,作者以少见的同情心和洞察力写就了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是一个令人心碎的警钟,它告诉我们政治意识形态确实会产生影响,而且影响深远。”

——普利策新闻奖获得者Tracy Kidder

节选

清晨7点07分,最后一辆雪佛兰Tahoe抵达了装配线的终点。车间外零下10℃,仍是一片漆黑,85厘米厚的积雪几乎平了进入12月以后的纪录,凛冽刺骨的寒风扫过整个停车场。

在简斯维尔装配厂内,灯火阑珊,人群拥挤。那些即将离开、前途未卜的工人们心中充满了对老工厂的依恋和对未来的担忧,他们与特地回到车间的退休工人们一起拥抱、叫喊、哭泣。然后,所有通用汽车的工人都静静跟着最后一辆Tahoe慢慢地走。

最后下线的这辆Tahoe真是太漂亮了!它是一辆黑色LTZ版本车型,配有加热座椅、铝制轮毂、带9个扬声器的BOSS音响系统,以及一张售价为57745美元(按照2008年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折合人民币约40.1万元)的标签。但在目前的经济环境下,没人能负担得起这么一辆昂贵的通用SUV。

五个男人站在这辆闪闪发亮的黑色SUV面前,其中一位还戴着圣诞老人的帽子。他们举着一面宽阔的旗帜,上面写着“2008年12月23日”,空白处挤满了工人们的签名——这是简斯维尔生产的最后一批汽车。这一天注定要登入当地史册。

远道而来的荷兰和日本节目摄制组已经记录下了这个时刻——这家美国最大、最古老的汽车装配厂“寿终正寝”。

这一切就发生在当年圣诞节的前两天,这也是后来所有故事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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