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有一位朋友向我倾诉,以前放开买车时没能力或不需要,现在有能力有需要买车却遇上了摇号,全家上阵,摇了两年多,还是没摇中。照此下去(摇号的人越来越多),估计买车的希望会变得越来越渺茫。他说,现在北京开高端车和豪华车的大多是“外地人”,北京很多居民买不起豪华车。以前私人购车仅限于北京户口,后来北京市政府要发展汽车工业,放开口子允许外地人在北京买车,结果私车是火了,但交通堵了,现在北京人出行到了苦不堪言的地步。他感叹道,现在北京购车现状是,真想买车排队摇号心中却无底,有钱也不让买了。
相对而言,上海现在还可以通过竞标拍到购车额度,即汽车牌照。这与北京走的限购路子不一样,比较市场化些,尽管一张铁皮(牌照)的价格快抵得上一辆车的价格,但只要想买车还是可以通过这样的途径获得,比较起来还算公平。有人这样说。
其实,有关京沪两地购车和消费一直被人当作文化性格在比较和议论。比如,北京人是先买车后买房,上海人是先买房后买车。老是被人拿来说事。前者洒脱,后者保守。再比如,北京是鼓励私人购车,而上海是限制购车。前者是全面放开,谁都能享有。后者是总量控制,适度放开。从观念到政策引发了不少争论和看法。
在北京街头,以前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车型,无论是低端的,还是高端的、豪华的,还是粗鄙的、外地的,都能在一条道上不分贵贱地并驾齐驱,没有歧视和规定,代表了北京的包容。而上海则不同,一些本地人拒绝10万元以下外地产的车型,买车挂上海牌照。理由很简单,这些人认为,车子不仅代步,还有面子因素,再说一副牌照竞标价最低也要几万元,如果配低端车就划不来了。假如留心的话,就能看到,很多挂外地牌照的车,其中大多是外地产的低端车,尤其在上海郊县比较多。所以,上海私家车的档次比较均衡,连出租车都有规定,1.6升以上的车才能上路。
相比较,京沪两地对于购车政策和消费理念有着鲜明的不同。而今,由于交通拥堵的压力,北京出台了汽车限购政策,汽车消费也开始学上海了。比如,有一位朋友摇中购车号后,就买了一辆中高级车,很计较性价比,但不会去考虑10万元以下的车。而以前一直指责上海须通过牌照竞标才可以购车的做法,认为其“不合法”的北京,如今采取最简单的方式限购——排队摇号。现在比较起来,还是上海比较合理,尽管“不合法”,但它有参照依据,那就是中国香港和新加坡,并不是没有出典。自然,上海的做法长期以来一直受到外界的质疑和舆论的压力,如收了这么多年的牌照费都用到哪里去了,这笔钱究竟落入谁的口袋了等。虽然谁都明白这是不必要的争论,但可以用时间证明,上海的做法有其充分的理由和合理性,否则,上海今天的交通现状就不会比北京好到哪里。回过头来看,当初的“不合法”变成了现在的超前意识,被认为是明智而理性的选择。而以前被视为最宽松购车的北京,现在却陷入严重拥堵的尴尬。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令北京人没有想到的是,今年11月刚出台的《北京市2013—2017年机动车排放污染控制工作方案》任务分解方案中明确规定,从明年起,每年24万个小汽车摇号指标将缩水近四成,配置机动车指标为15万辆,即净减9万辆。同时,从明年起,北京将择机收取低排放区拥堵费,未来限购令范围将会扩大,9座以上的大中型客车、货车,以及其他车型也将调控。资料显示,截至今年10月8日,小客车指标申请个人共有166.25万个有效编码,单位共有55418个有效编码,而在10月上百万个有效编码中,只有1.8万人“中签”。
北京汽车限购令出台是为了“治堵”。实施三年以来,交通拥堵情况究竟怎样?事实上,“治堵”效果难现,如今空气污染严重又来,汽车限购更加紧缩。资料统计,目前北京机动车数量已经超过533万辆,根据规划目标,到2017年,北京市机动车保有量要控制在600万辆以内。从“治堵”到“治污”,北京陷入了无奈、必须、需要的怪圈。让人匪夷所思,但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如今,上海人的购车观念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不少人对出高价竞购牌照不仅没有抱怨,反而表示理解,甚至认为以市场化的方式享有购车权,合理公正透明。尤其值得关注的是,精明的上海人把牌照竞标当作了投资,再不会认为是花冤枉钱。随着上海周边城市陆续对上海买车上外地牌照说不后,上海牌照开始水涨船高,现在已经成为“投资品”了。
一位经销商告诉我,如果你买一辆MG3,只要花10万元就能搞定,而且挂的是上海牌照,开的又是上海产的车,又是国际品牌,无论从怎样的角度去看,既有面子,又有档次,还有品位,且时尚,最后还能做成一笔只赚不赔的投资。此话怎说?这位经销商帮我分析。首先,MG3现在的销售价最低是6.97万元(1.3L手排)-7.67万元(1.3L自排),首付1.2万元,可两年免利息贷款。这样算下来,花10万元不到就可把车开回家,两年月供2500元都不到。其次,如果是新手,此车既可练手,提高驾驶技能,同时也为今后换车做了铺垫,何乐而不为?
如今,上海人买车如同买房一样,也发现了先机。低价精品小车在上海有了转机。这与北京排队摇号购车的概念截然不同。一个是投资牌照还能享有车,另一个是无偿牌照却要撞大运。这样的结果,孰是孰非,谁都会判断,但最终还是留给实践来检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