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人闯红灯事件的反思

近日，纽约一名84岁的老人因闯红灯及语言不通，疑遭警方暴力执法受伤并被捕。这一事件引起了美国和中国网络、媒体及读者的关注，新浪网的有关调查反映了中国民众对这一事件的基本看法。截至1月28日，有34000多人参与调查，其中，30.8%的人认为老人违反交规、拒捕，警察做得没错。26.6%的人认为老人不懂英语，警察反应过激，涉嫌种族歧视。24.2%的人认为，乱穿马路陋习是事件的根源。15.6%的人认为，警察暴力执法应受制裁。

一名目击者描述了当时的情况：有警察要求老人靠墙站立，并打算给他开具罚单，而老人选择离开。警察随后将他拉回，老人进行了挣扎，并推了警方，随后几名警察冲了过来，将老人制服在地上戴上手铐。老人由于头部受伤被送往附近医院。事件发生后，老人收到了警察开出的“不合法穿越马路”罚单一张，而且警方还指控他犯有拒捕、妨碍公务、行为不当等4项罪名。纽约市警总局局长表示，对此违法行为进行严打是为行人安全着想。他认为警员并无执法过当，但真实情况如何要待调查结果出炉。

有报道称，当天，纽约警方共向18名乱穿马路的行人开出了罚单，而该老人就是其中一名。而老人家属则认为警方表述有不真实内容，强调当时闯红灯者非八旬老人一人，认为警方对老人粗暴执法，声称“不排除起诉索赔可能”。

虽然此事件还没有最后的结论，但笔者从目击者的供词可以推测到，老人家属胜算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请注意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即警察并不是因为你乱闯红灯而制服你，而是因为你没有配合执法而制服你。

笔者希望通过该事件能够带给人们一些思考。

首先，遵守法律是社会公众最基本的职责。在中国，行人过马路闯红灯司空见惯甚至成为一景，“中国式过马路”已然成为一个专用词汇。在上海这样的特大型城市，笔者注意到，行人乱穿马路、汽车闯红灯现象还是时有发生。当一些路口有交警执勤时，这种现象明显好转，交警一旦离开路口，乱闯乱穿现象立马升温。有电子警察监控的地方，汽车闯红灯现象极少，但行人闯红灯现象仍然不少。现在，有一些城市的警察开始对行人闯红灯开具罚单了，这既是为了行人的安全，也是为了保障交通秩序。但是，行人乱闯红灯现象还是比较普遍。

我国快步进入汽车社会，但交通参与者整体交通安全观念和交通文明意识仍比较滞后。去年，各地公安交管部门查处超速行驶、违反禁令标志和禁止标线通行、违反交通信号灯通行等三类违法行为数量庞大，占所有交通违法行为的近半数。有人感叹，在中国有规定不许疲劳驾驶却偏有人要疲劳驾驶、不许酒驾却偏有人酒驾、明明有红绿灯偏要闯红灯，而交警经常面对老弱妇孺或者很凶悍的泼妇、醉汉等往往显得束手无策。普法教育看来任重道远。

其次，公众如何面对警察执法。在美国的日常生活中，绝不能同警察争辩争吵，因为你讲的任何话都可能成为警察指控你的证据。除了不能乱说，还不能乱动，你的手一定要放在警察能看得到的地方，没有警察命令，千万不要用手去拿东西，因为你手中拿有任何物品，警察都有可能认为你对他的生命构成威胁，极有可能被误解。当警察要逮捕你的时候，千万不要跑或是抵抗，在现场不要对警察的处理抱怨，或是告诉警察是错的甚至提出要告警察，这些都是属于妨碍执法甚至是威胁警察。前段时间分别发生的赴美旅游的中国年轻夫妇、老夫妇在美国夫妻间争吵，最终被关押进大牢就是因为没有配合好警察执法。

当然，美国的警察中滥权执法的情况不是没有，但比例较低。再看老人闯红灯事件的关键点在于警察是否执法过度，是否形成暴力执法。如果此事件警方出现违规执法，涉案警察就应当受到处罚，而老人家属也可以通过法律手段来维护家人的利益。但如果老人在警察执法过程中出现不当行为，也需要为此负起法律责任。按此推测，如果警方控告老人的几项指控成立，老人将难免有牢狱之灾。

对比美国，我国的交警执法柔性得多，但柔性执法、更有人情味的执法并不意味着交警的权威不能得到足够的重视。面对交警执法，很多人会和交警争个面红耳赤，更有甚者叫嚣自己有各种各样的关系，甚而时有对交警不理不睬不配合执法的现象发生。

其实，面对执法者存敬畏之心，应是一个法治国家的公民行为准则，这是对法律的敬畏。如果大家都想同交警争个明白，马路会乱成什么样？最终受害的还是公众利益。